旧时的记忆，不过令人作呕而已，但这进来的新闻，联同那往昔的碎片，拼凑出了完整的它。

(资料图片)

十年之后的一个夏日，随着高考的完结，整个年级最大的消息就是羊明旭毕业了。而他的父亲则喜极过往，驾鹤西去了。而他的母亲，十分遵从着三从四德，化着难掩泪痕的浓妆，被双方亲戚推着去与丈夫合床共枕了。

灵堂之上，羊明旭从陪伴它五十奶奶的座椅中下来，摇晃两步，跪在地上，虽不见一滴眼泪流落，但羊明旭却一直长跪不起，知道最后实在了无他法。校长前来将蒲团系在羊明旭曾经健壮的双腿上，羊明旭也用手撑地，离开了灵堂。

羊明旭垫着蒲团，在街道上一寸寸的行进。不多时，便走进了一家饭店的大堂。他爬到这柜台前，扯着沙哑的嗓子，叫道：

“我要说，蒸羊羔，蒸熊掌，蒸鹿尾，烧花鸭，烧雏鸡，烧子鹅……”

女服务员听着不知道哪来的声音被吓了一跳，直到踮起脚，才发现柜台下面有人。女服务员定睛一看，那本就猥琐不堪的面容上已然生出了油脂都盖不住的皱纹，硕大的肚子撑着那布满油垢的衣服。两只手上全是污泥。还有个灵堂来的蒲团做支撑。顿时觉得有些反胃，向后退去才平复心中的波澜。

“我说话你听见没有？”

“你有钱吗？”

女服务员带着半腔厌恶，半腔怒火，向羊明旭发问。

“我高考考了四百四十四分，你怎么敢这么说我。”

可惜，还不待羊明旭诉说自己答题的威风，就被四五个保安一通乱打，赶出了大堂。

被扔到屋外的羊明旭并不因为失了口腹之欲而难过，很快他便寻找了新的人生方向。

“喂，那边那个女的，快过来。”

走在街上的少女被吓了一跳，转头看向那一团肥油。

“对，就是你，快过来。”

少女不知所措的挪动着脚步，以极慢的速度靠近羊明旭。

羊明旭却不一样，一边大声吼道：

“我高考打了四百四十四分，快来和我结婚。”

一边双手撑地，拖着蒲团靠近少女。

少女一阵惊叫，拨打着报警电话就飞奔着逃离。

羊明旭不知为何少女不愿意，坐在原地纳闷，而警察则给了他回复----你涉嫌骚扰。接着羊明旭便被扭送到了派出所。

先是惊讶的一呼“我高考四百四十四分。”

又是愤怒的一呼“我高考四百四十四分。”

再是绝望的一呼“我高考四百四十四分。”

之后他便没了言语，只是口中不断念念有词

“四百四十四分”

“四百四十四分”

“四百四十四分”

…………

就这样，停止了排泄，也没有进食，只过了半年，他的能源就消耗殆尽，被饿死了。

眼光恍惚之间，又看见激昂讲话的校长，不过我还需低头，掩藏自己的笑意。校长意为激励学生们的坚定意志，竟为那羊明旭立起一块丰碑。

我主动请缨向校长申请装点这丰碑，先拿来小桌子，上面放上纸巾，有在另一边放只一个垃圾桶，毕竟随地吐痰并不文明。

我还刻了三行字在上，若问你都是什么，那就在这。

初见时，亻也专心治学

再见时，亻它庚戌薪火

终见时，它功成名就

关键词： 女服务员 十年之后 不知所措